“你也是,明知道那是别国的公主,也不说拦一下,本来这两年红儿就被父皇母后宠的无法无天了,再加上一个你,以后还得了。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她的,你且放心吧!”
太子说的很是无奈,头疼无比地进了房间。
有了太子的一层保护,再加上自己的人,想来红儿今后的问题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卫翰飞放心不少,对着太子的背影拱了拱手,跟着宫人前往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几日,各方的消息传来,均没有异常的地方,正式确定了苗疆人这次的行为属于无害。不过为保万一,周皇还是修书一封送往了南疆,内里预祝苗疆王能成功选到合适的下一任继承人,但也对其暗含警告地说了些其他的话,并且表示会好好照顾苗疆公主与另外一位小王子。
女王收到书函时的表情心理暂且不提,但也很快回了信件,感谢了周皇的吉言,还有对自家孩子的私自潜入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并且表示若是他们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周皇可自行教育。
一封诚意满满的信件彻底消除了众人对南疆的顾虑,两国又是一派和谐美好的气氛。
“你们府里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是要迎接什么贵客吗?连花园都在进行整改。”
“那块石头搬到湖边去,这些花盆全部拢到一处,摆放漂亮一点。”朝安侯府的花园角落,卫翰飞手里面拿着图纸,在阴影下指挥着匠人忙碌地搬搬这个,挪挪那个的,并不回答旁边的问话。
苗玉嘴角一撅,睁着大眼睛不满道:“你怎么不回答我,我好不容易找到时间来看你的。”
难不成告诉你我这是为了迎接朝安侯府的未来主母才大肆整改的么?我可不干那么无聊的事情。卫翰飞对于苗玉的纠缠很是烦躁,可是目前朝安侯府人手不够,前面门房早上没有拦住人让她进了来,后来赶也赶不走,又不能强行把人叉出去,他只好尽量忽视掉旁边的人。
“难道这么多天不见,你一点也不想我么?”
苗玉眼看他不理会自己,眸子睁的大大的,语气委屈至极。
卫翰飞终于忍不了了,放下手里的图纸,眸子如凛冽的寒风般扫过苗玉,语气隐含怒意,“苗公主,本世子觉得你貌似误会了些什么事情,我和你,只是恩人与被救者的关系,严格来说跟陌生人也差不多,你一而再再而三擅闯本世子的府邸,我看在你是公主的身份上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如果再跟我说些似是而非,让人误会的话,就别怪我喊人把你丢出去了。”
他面色是少见的冰寒一片,眼神锐利,征战沙场过的男人总是藏有浴血后的戾气,平时掩藏地再好被真正惹怒了也会散发出来。
苗玉吓了一跳,被他盯得背后发凉,害怕地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陌生人,你说我们是陌生人,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陌生人么?”
“不然呢?公主殿下难不成认为我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成?”卫翰飞看着她那双看似澄澈,有几分与小姑娘相似的眸子,莫名有些厌恶,皱眉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道。
“可是我们都认识了半个多月了,而且你还救了我,还找地方给我安置不是吗?”苗玉垂死挣扎。
“呵,本世子就算在路上遇到一个乞丐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会找个人带他去医馆救治,何况你还是苗疆的公主,我要是不救你,让你死在了我大周国境内,到时候怎么向苗疆女王交代。”卫翰飞嘲讽道,再次拾起图纸看了起来。
苗玉大受打击,她总以为他救了自己,自己在他心中肯定是有所不同的,没想到并不是这样,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
“不对,压根就不是这样的,最开始我受伤的时候你明明对我还算关心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对我这么冷淡,我明明就是不同的。”
卫翰飞眉头一拧,他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狂躁的边缘了,他发誓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他现在一定提刀给她两下,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作多情的人,他想不通。
“我知道了,是因为李红绸对不对,是因为她你才这样对我的,自从那天她来看过你,你就对我不一样了,一定是这样的。”苗玉继续大叫,神情不复之前的委屈,反而有些癫狂。
卫翰飞蓦地一抬头,如修罗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苗公主殿下看来有些疯魇了,来人呐!”
花园埋头干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小厮下仆们被自家主子凛冽的气势唬了一跳,管家听见吩咐,硬着头皮上前。
“少爷?有什么吩咐?”
“替我把这位小姐送出去。”卫翰飞声音低沉,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苗玉看。
“哈哈,卫翰飞,你真可悲,竟然喜欢上那么一个粗俗无礼,胡搅蛮缠的女人,还自以为得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不成,我告诉你,你早晚会后悔的。”苗玉被管家叫来的几个婆子强行往外拉扯间,嘴里还在不停地吐露出满带恶意的话。
卫翰飞目光黑沉一片,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殆尽,扔下图纸,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小姑娘永远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卫翰飞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她怀有一丝的恶意,包括自己,今天苗玉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决定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路上修剪花草的匠人看见自家世子爷均哆哆嗦嗦不敢抬头,心道,少爷这是怎么了,一早上还兴冲冲地说要好好整改花园和府景,怎的现在还没过一会就面色阴沉的回来了。
卫翰飞心里想着该怎么给苗玉一个惨痛的教训,一边本能地朝自家院子行走,路过一道围墙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丝丝响动的声音,接着一个小石头轻轻砸在了他的肩头。
卫翰飞心中一动,停下脚步,本来阴沉冰寒的脸色突然缓和,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显而易见的弧度,抬头往上看去。
苏甜穿了一身轻便的浅绿色骑马装,坐在墙头,双手扒在墙上蔓延上去的藤蔓植物上,对着卫翰飞笑的一脸奸诈,看他望过来,立马又一个石头砸了过去。
卫翰飞不躲不闪,被砸了个正着。
“哈哈,卫哥哥你真蠢,这样也能被砸中。”苏甜自豪又欣喜地笑了起来。
卫翰飞也笑,笑得满脸的纵容,突然觉得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任何不高兴的事在看见高兴的小姑娘时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嗯,我确实蠢,快下来吧,扒在墙头不累呀?”他张开双手,笑着朝墙头上的人说道。
“那你接住我,别把我摔了。”苏甜笑着松开双手,从墙上跳了下来,扑了卫翰飞满怀。
就像以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卫翰飞稳稳接住跳下来的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
“哎呀,你的手……”苏甜跳下来就后知后觉想起他的手受过伤,挣扎着要下去。
卫翰飞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安分点,别乱动。”
苏甜顿时羞的不敢乱动了,脸色通红地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间。这个卫翰飞,早知道不过来跟他找回忆了,忘记了他私底下是个多么不正经的人了。
卫翰飞颠了两下,把小姑娘换到左手上,用一个婴儿抱的姿势抱住她,腾出右手去揪她的小脸,“我的手是不大灵活了,但抱你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的,你看,好的很。”
苏甜抬头,抓住他的右手前后翻转看了看,又摸了两下,有些粗糙,但是宽大白皙,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不是说受伤残废了吗?”她疑惑道。
卫翰飞抱着她往院子里走,失笑道:“是受伤了,但没有残废,只是今后不能用这只手舞刀弄剑了。”
好吧,这个应该跟那种学跳舞但是腿伤了,学古筝但是手指折了一样,能治得跟普通人一样,只不过失去了某些灵活性,导致今后再不能正常使用这些技能一样。
苏甜默然,有些心疼地看着卫翰飞,她记得这本书里给他的设定是自小习武,熟读兵书,年轻时喜欢找人单挑。对于他这样可以说是把习武练剑刻在骨子里的人,今后再不能用这些东西其实也跟残废差不多了吧!
许是苏甜的目光太过不知收敛,卫翰飞忍不住捏她的小鼻梁,“想什么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都没伤心,你伤心个什么劲。”
苏甜细细观察他,发现卫翰飞说话间神情并没有多少勉强,语气也是笑容中带着宠溺,没有其他的情绪在里面,放下心来,但也不敢再提这件事了,转移话题道;
“你刚刚怎么了?我在墙上老远看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